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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回岩口有座马鞍山

来源:邵阳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撰稿:丁华时间:2018-06-25点击:

  在中国南方湘中偏西南邵阳市广袤的沃野大地上,巍峨矗立着一座白云缭绕山清水秀的大山——隆回县九龙山。它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岩口河畔。我的家乡岩口镇塘头村马鞍山,便是九龙山的一条支脉。千百年来,马鞍山这里流传着一个个动人的传说。
  湖南省邵阳市隆回县岩口镇西南十里左右有一山,叫马脑寨。马脑寨,又称马鞍寨、马鞍山,当地人俗称“寨上”。其处岩口镇塘头村,基本山形为“马”的形状,寨顶处凹出一马鞍状,故此得名。它是由隆回岩口九龙山发派,一线山脉瓜瓣绵延,海拔高约800米,仅次于九龙山,为岩口第二山,至此龙脉过峡跌断,成为一座独立鳌头的马鞍形山寨。山寨顶上有点兵台、练兵场,尤其是有一座用料石砌成的60平方米的石头房子,石头房毁于20世纪70年代农业学大寨运动中,至今石头房遗址房基尚存。离寨顶5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名“仙人洞”的天然溶洞,洞高6米,宽3米,进洞5米处,分左右两个洞。仙人洞洞口右侧的石壁上有一个高1.3米的印记葫芦,传说乃神仙铁拐李所为,还有一种说法是观音菩萨游寨上放伞的地方。
  岩口镇塘头村的马脑寨上,有一条主杆周长约15公分,覆盖100——200平方米地面面积的禾雀花长藤,农历2——3月开花,花呈紫红色,形状就是一只只活泼灵动的“麻雀”的样子。山上有古石槠树,另外还有一种俗称“山枣树”的特殊名贵药材树“酸枣树”。马鞍山苍松翠竹遍布,奇石林立,山上有狮子石、山羊石、象形石、乌龟石、鹰石等,其半山腰有一“龙椅石”,高2米,宽1.3米,也称金銮殿。龙椅石左侧有一茶几石,高0.7米,宽0.7米。
  岩口镇塘头村马鞍山寨上,山不算高,但山连岗,岗连山,山山相依,岭岭怀抱,地势十分险要,历来是兵家看重之地。据笔者老家塘头村丁家长辈说,相传,大约在元朝或明朝时期,塘头本地有一位武士,小名叫“赖剥皮”。他体格魁伟,武力过人,长得一副彪形大汉,在乡里专打抱不平,打贪除恶,劫富济贫,但“兔子不呷窝边草”。从不伤害塘头、大来、龙口三地老百姓。他选择马鞍山这处名胜之地,修建石头房,筑工事、置滚石,立寨为王,取名“寨上”,其手下有兵将,有谋士,刀戈箭矛,十八般兵器齐备,一时威风凛凛,声震宝庆。官府兵将,几次上山企图围剿捉拿,但见那马脑寨寨顶山上,四周悬崖陡壁,无法攀登,仅有一条不足两米宽的路口上寨顶,易守难攻,是为天路、险路,山寨重兵把守此进寨之路,设有捕兽夹和重达上百斤的滚石,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使官府捕快、众官兵望寨兴叹,无可奈何。

  岁月的小舟从远古漂来,在历史的长河里漂呀漂呀,停泊在晚清咸丰九年间(1859)。太平天国起义,洪秀全的虎将翼王石达开统兵二十余万众,于1859年3月到新宁县,四月二十日间到宝庆府(今邵阳市城区),陈兵资、邵二水河两岸围攻宝庆府。1859年5月,翼王石达开率部众环城展开,从三面包围宝庆,石达开与宰辅张遂谋为南路大军,赖裕新率西路大军,傅忠信率东路大军,对宝庆城形成合围之势,准备全歼宝庆守城左宗棠湘军刘长佑等部清兵。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所率各部都据险要的地形,挖制城北及东北路交通线,构建营垒,挖掘壕沟,布置木栅、陷阱,将宝庆城围得似铁桶一般。清军与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部交战,节节败退,最终败退入宝庆府城内,紧闭城门,死守宝庆城。石达开部久攻宝庆不下,围城而宿营。石达开日夜望城而煞眉,想起不久前轻易攻下的长沙府城(今湖南省会长沙),随口哀叹:“这可是‘纸褙的长沙,铁打的宝庆’呀!”久攻宝庆不下的石达开部伤亡众多,有的士兵因久攻城不下悲观失望而离去,又被从湖北星夜兼程赶来增援的湘军李续宜部从宝庆城东面向石达开部后面包抄阻击追杀,城内城外清军合力里外夹击,致石达开部腹背受重创,石达开不得不放弃攻打宝庆府城,败走广西逃往云贵川。石达开其手下猛将赖裕新(赖割皮)率兵士由宝庆西路逃亡,自三溪、滩头、巨口铺、牛山铺、栗坪等地,进犯宝庆府九龙山大观、朴塘桥、岩口、白竹坪等地,从高坪经罗洪过新化县城败退云贵川。太平天国起义时,翼王石达开手下猛将赖裕新率太平军精锐部队万余人北伐,由宝庆西路过楚南滩镇抵岩口九龙山,在塘头丁家驻扎过。当时赖裕新麾下丁志高带人在此征集过粮草。一日丁志高带领手下来到马鞍寨(当时叫马脑寨寨上),对塘头冲马鞍寨一带地势十分欣赏。当时对手下说:“若北伐胜利,夺取江山,我将带人在此占山为王”。这话虽是丁将军一时性情之说,可日后却应了他话中的后半句,留下一段神奇的传说。
  却说北伐军离开宝庆西路楚南滩镇岩口塘头冲,一路攻城夺镇,杀将擒敌,通往直前,奋发进取,没要一个月时间已攻下宝庆,驻兵宝庆城墙下。此时太平天国北伐军已发展到五万多人,在宝庆和石达开部、赖裕新部、傅忠信部等太平天国起义军会合,并肩作战,但由于太平天国起义军兵丁草莽、乡混较多,伤亡众多,很快在北伐军内部发生了矛盾,且日趋激烈,导致后来北伐军围攻宝庆失败,在宝庆被清兵剿灭,所剩残兵跟进随翼王石达开败走云贵川,而丁志高将军带领一支人马杀出重围。在过巨口铺时与湘军刘长佑部遭遇又被杀得丢盔弃甲,丁将军也丢掉了一只手,多亏胯下那匹千里马,驮着主人如飞冲出清兵敌阵,一路往西奔逃,绕过九龙山,丁将军一看身边只有七八名护卫卫士相随,自己又身负重伤,泪流满面,仰天长叹:“太平天国气数已尽,自为天国大将岂能苟且偷生”。说完拔剑就要自刎。身边卫士见苗头不妙,情急之下慌忙夺下丁志高将军手中宝剑说:“丁将军不必如此,一月前将军不是说过,兵败后再到塘头冲马鞍寨寨上占山为王的吗?再说夫人和小姐还在宝庆城”。丁志高经卫士推心置腹这么一提,心想是呀!一个多月劳苦征战,东奔西走,不知夫人和小姐怎么样了?不如暂到岩口九龙山塘头冲马鞍寨寨上占山扎寨立稳脚跟再说。
  丁志高带领所剩几名卫士来到距九龙山十里之遥西南面的塘头冲马鞍寨,选易守难攻的高岭寨上,伐木建寨,采石造房,树旗称王,暗设机关,同时派两名得力心腹手下装扮成小商人挑着色纸、年画、食盐前往宝庆接夫人和小姐。当两名卫士进入宝庆城时,宝庆已在头两天被清军攻克,解围的清兵正四处追剿残余的太平天国军兵丁,一时没了夫人和小姐的下落。两名卫士在宝庆城一连打听了两天也没打听出消息,只好回寨复命。这天两名卫士来到楚南滩镇马家桥,天已中,腹中空空,又渴又饿,他俩找了一家小酒店,叫店小二端上糯米水酒,炒了一道:“泥鳅拱豆腐”和一碟“腊肉炒猪血丸子”。两个菜,两碗土鸡蛋清汤添上两碗米饭。正吃着,突听店窗外一堆人群掌声如雷,叫好声不断。两卫士好奇地站起身,探头看个究竟,原来是一个走江湖的卖艺女子,使得一手好剑法,踢、弹、窜、跳,轻功非凡。当那卖艺妙龄女子转过脸时,两卫士差点没被口中的米饭噎死,异口同声地说:“小姐”。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卖艺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苦寻要找的丁志高之女丁秀英。两卫士顾不得许多,丢下买单的银两,跃窗而出,分开人群,一声“秀英小姐”,泪水盈眸。舞剑女子闻声停住,收回手中剑,一看是父亲身边的两名心腹卫士,话没出口,两行热泪如泉涌出。两卫士将丁秀英领进小酒馆又添了三碗米饭、炒了一道“西红柿炒蛋”和一碗汤。小姐也真是饿急了,接过米饭,抓起腊肉丸子直往嘴里送,大一口小一口地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起来,几分钟时间,饭桌上汤尽碗空、饭净碟见底,美酒佳肴悉数进肚,饭饱后,两卫士才将此次出来是奉丁将军之命接夫人和小姐云山寨团聚及宝庆、巨口铺之战全军覆没,将军只带出七八名卫士冲出重围,来到九龙山塘头冲马鞍寨寨上占山为王之事,以图东山再起,一口气说了。丁小姐见父心切,水也顾不得喝,立马起身跟两名卫士前往塘头冲山寨。
  原来,半月天清军大举围攻宝庆,屠杀攻打宝庆的太平军,太平军浴血奋战,无奈清军人多,众寡悬殊,宝庆城被清军攻克收复,太平军大部分战死,太平军家眷被集中在东塔山一座大庙里,清军一头目说,太平军再也不能翻泡了,北伐的太平军在新化县龙山地域已全军覆灭,一个没剩,全成了刀下鬼。丁夫人一听,一头撞在石柱上,顿时脑浆溅出,气绝身亡。丁小姐强忍悲痛,草草安葬好母亲,当晚趁夜色施展轻功,跃墙逃生,一路往北沿云贵川的湘黔古道走,寻找打听父亲的下落。
  几个时辰后,丁小姐和两名卫士来到岩口九龙山塘头冲马鞍寨山寨。父女相见,抱头大哭。哭罢,丁小姐将清军屠城母亲自尽,自己逃出等一一告诉父亲。丁将军泪湿衣襟,顿足捶胸。
  丁将军一家三口,分在宝庆城、新化县龙溪铺山镇两处,不想两处同开战火,都是太平军大败,丁将军丢了一只左臂,丁夫人撞柱身亡,丁小姐安然无恙,流落几日终与父重逢,比起太平军中其他将士老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当晚,塘头冲马鞍寨山寨杀鸡宰羊欢庆丁将军父女相逢。从此,寨上山寨中多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寨主。
  这丁秀英芳龄十九,聪明美貌,胆识过人。自幼跟父亲学文习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拳腿功夫十分了得,一身轻功更是了不得,丈五高墙能一跃而过,一柄三尺龙泉剑无坚不摧,三五个大汉近不得身。丁志高有了女儿做帮手,更是如虎添翼。他们杀富济贫,惩恶扬善,深受马鞍寨方圆三十里草根百姓爱戴,口碑载道,周围十乡八里的农家血性男儿纷纷前来投靠,无奈山不大,寨也小,远近几十里大都是贫苦山民,虽有大路,但为山道,来往过境之人也大都是打柴樵夫、挖药山民、梅山水师,商贩财主不敢打此过,因此塘头冲寨上马鞍山寨并不富裕,无法留下许多兵勇。丁志高只选十五人常驻寨上山寨,跟随左右,其余兵丁劝其返村,保家卫村。为使返村兵丁这些人能学上点武功,一为强身健体,二为守土保村庄平安,不受强盗毛贼及“草野同志”欺辱,丁秀英隔三岔五下山到各村庄指点年轻人舞刀弄枪使剑练拳。
  且说离塘头冲马鞍寨山寨两里处的岩门前丁劳(今岩口镇塘头村小学所在地)有座大田寺,是周围几十里较大的一座寺庙,占地近十亩,有殿堂、禅房几十间,原来寺里有住持方丈,法号顶明,精通中医,常悬壶柔心济世,马鞍寨大山中有的是各种中草药。顶明方丈常帮助塘头冲周围山民医疗治病,救苦救难,但从不收钱,口碑极好,老百姓也把大田寺寺庙叫做华陀寺。周围山民和扒树庙各地远近香客对寺院也从不吝啬。因此大田寺终年钟声悠扬,香火旺盛。可是有一年,不知从哪来了个游方僧人,自称济世和尚。此和尚人高马大,蛮力十足,一副凶相,不过有一身好武功。大田寺住持顶明方丈惜才,留下济世和尚做护寺,免得济世和尚漂泊江湖,浪迹风雨,四处化斋。岂料这济世和尚是个不守寺院戒规、好色成性、无恶不作的恶徒。进寺不到一个月就下毒害死了方丈,撵走了大田寺几名寺中大师,谋取霸占了住持之位。从此,大田寺里许多事佛念经实干的和尚,看不惯济世和尚的横蛮骄狂、轻浮好色、贪酒好杯,一个个离寺而去,剩下的十几名打杂和尚大都是六根未净的混事混吃的主儿角色,整天跟着济世和尚屁股后面喝五吆六,狐假虎威,横行乡里,明抢暗掠,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要是有三分姿色,被这恶和尚狗东西看中,谁家就算倒了霉。
  近来恶狗济世和尚听说马鞍山被太平军一败将丁志高父女占山设寨,除恶扬善,杀富济贫,深得民心,深受百姓拥戴,济世和尚心中不悦,但他知晓丁志高是武艺高强,带过兵,打过仗,风里走雨里去,见过世面的人。济世和尚不敢轻举妄动,行恶做坏事也回避塘头冲马鞍寨寨上这地方。
  再说这丁志高也听周围老百姓说过大田寺寺里有一帮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欺男霸女、狼心狗肺的花和尚,为首的济世和尚人高马大,武功高强,为人十分恶毒狠辣。但自从他在塘头冲马鞍寨寨上主山寨以来,这帮心狠手辣、无恶不做的花和尚就有所顾忌,平日也不到寨上这一带骚扰滋事、无事生非。因此,丁志高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各的事。可近些日子,济世和尚不断听人说,那丁志高寨王有个女儿,叫丁秀英,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美。这济世和尚的人生歪学说是“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听说丁秀英美若天仙,按捺不住邪火,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即能将丁秀英搂入帐内,成就那美妙之事。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济世和尚是欲火心中起,恶从胆边生。
  一天,济世和尚带着十几名手下,心怀鬼胎,前往塘头寨上山寨拜见丁志高寨王,想先睹丁小姐芳容后,再伺机下手。寨主丁志高见济世和尚今日前来拜山,猜到这恶和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肯定一肚子坏水。但出于礼节,还是按江湖规矩接待了济世和尚他。因这花和尚拜山不怀好意,进寨后茶过三杯始终也没见着小姐丁秀英,以为丁秀英在闺房里不愿见他。于是这酒肉狗花和尚就故意对丁志高说:“丁寨主,占山已近两年,怎么还住着茅草石头屋呢?”丁志高说:“山寨既小又贫,比不上你那大田寺,今天真是委屈了大师啦”。恶狗花和尚东张西望,说:“哪里,哪里,我一个和尚,四海为家,庙大家就大,庙小家就小,你丁寨主这里破烂不堪,顶不能遮雨,墙不能避风,不苦了你那如花似玉的姑娘了吗?”说着说着,那狗和尚一惊一乍,突然单刀直入:“丁寨主,听说小姐美如天仙,能否叫出来让贫僧一睹芳容”。丁志高一听狗和尚这话,气得牙根发痒,这可恶的东西太轻狂了,但还是强忍住心头怒火,没好气地说:“小女出门去了”。济世和尚嬉皮笑脸地说:“是吗?该不是故意躲着我吧?”说着起身要进两边房。丁志高忍无可忍,操过桌边一把扑刀(大刀)喝道:“大胆秃驴,故意到山寨来滋事寻衅,我今天要看你有何能耐”。话落刀起,呼啸带风,冲济世狗和尚劈去。那狗和尚一个猫步,边窜跃一边说:“丁寨主,我再借你一条膀子,你都奈何我不得,别找死”。说完,他接过旁边其手下一小和尚递过来的一把柳叶刀。双方退到屋外的演武场,拉开阵势,你来我挡“叮叮当当”厮杀起来。一连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丁寨主终因单臂力弱、年老体衰,逐渐不支,只有招架之劲,无反搏之力了。近十名寨兵一看不妙,各自抄起家伙一哄而上支援丁寨主,可十几名小和尚也举刀抵挡,双方混战起来,不到一个时辰胜负已成定局。丁志高寨主身负重伤,流血不止,剩最后一口气时,他叫人迅速逃走下山进塘头村,把情况告诉小姐,通知小姐远走他乡避避凶险。山寨上除一名士兵逃下山去外,其余兵丁全被和尚杀了。那凶狠手辣心毒的济世和尚,率领一众小和尚四处搜索,破门踹房,见小姐丁秀英真不在山寨,于是点起一把火,扔进山寨,带人下山回大田寺去了。
  一群狗日的小和尚一边说一边笑,刚来到马鞍山山下梨海塝上,迎面碰上急赶回山寨来的丁秀英。丁秀英一见和尚二话不说拔剑砍去。济世和尚一见丁秀英果然貌若天仙,脸露淫笑,还想上前搭讪说话,可丁秀英一把龙泉剑上下左右一眨眼功夫使出了七八招,这济世和尚不敢轻敌,摆开架式,使招迎战。丁秀英怒火中烧,报仇心切,一把三尺龙泉剑犹如万龙出海,刺向狗和尚,那济世狗和尚根本来不及进攻,只是招架拦挡,边打边往后退。正打着,只听“咔嚓”一声,济世和尚光头落地,无头尸体“嗵”的一声像一堵墙似地倒下,一命呜呼了。一群小和尚一见,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四处惊逃。丁秀英杀红了眼,哪容那些狐假虎威的小和尚们开溜,举剑追杀。不一会,十几个小和尚吃饭的家伙一个个都搬了家。
  丁秀英奔往寨上山寨,一切都晚了,山寨一片火海。只见父亲和近十名寨兵倒在血泊中,丁秀英痛苦万分,欲哭无泪。她恨自己,因临出门下山时,父亲一直表现得不安,叫她不下山了,她说:“昨天讲好的,今个到塘头冲教人家刀法,怎好不去呢?怎能言而失信呢?”丁秀英见父亲脸色不对,以为其身体不舒服,一再追问父亲,丁志高才对女儿说:“昨晚做了个恶梦,不知从哪跑来一群饿狼,见人就咬,山寨里的人一个个被咬死。我奋力砍杀,一群狼一齐冲向自己。一下惊醒,原来是一场梦,梦醒后再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丁秀英一笑,说:“嗨!原来是一场梦闹的。没事,我今天早去早回”。于是,丁秀英只带了四五个人下山,其余人全留在寨里。不曾想,这一去,却是和父亲永别之时,而且父亲又死的那么惨。丁秀英越想越气,越气越后悔,她跪在父亲尸体面前,仰天长叹:“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容恶人横行,好人不得善终呢?”说完,把剑一横,鲜血涌出,倒在父亲身上。
  塘头冲周围山民在四五名寨兵的带领下,手拿叉子、砍柴刀、禾枪、锄头、扁担,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向马鞍寨寨上山寨奔来。抵达寨上山寨,山民们惊呆了,个个傻了。他们可都来晚了,丁寨主战死,丁小姐自刎,留守在山寨护卫的其他兄弟也都壮烈殉难了。
  村民中有个年逾古稀的老者环顾一下马鞍山寨上周围说:“此山险恶,丁寨主遗体可落葬此山以镇邪;丁小姐遗体不应葬于此。应埋葬在离此不远的铁炉冲”。大伙一致赞同。于是老者在铁炉冲云雾寺不远处选了一块凤头地将丁小姐安葬了。
  第二天有人到丁小姐坟前祭拜,见这座坟长得像一座小山似的。又过了许多年,人们清明去祭拜丁小姐这位除恶安民、侠肝义胆的巾帼女杰时,发现坟山不远处多了一眼井,井里有白鹅,人们把此地叫做“井鹅”。在马鞍山山下当年丁小姐为民险恶,斩杀济世和尚的梨海塝上,还有十几个大小差不多的馒头山堆,人们说那是“和尚头”,也就是和尚坟。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光定格在20世纪的公元一九四九年。一九四九年,解放大军横渡长江,以雷霆万钧之力,摧枯拉朽之势,向国民党反动派发起了最后的攻击。蒋家王朝宣告灭亡,反动军队如鸟兽散。蒋介石狼狈逃亡台湾。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从此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东方红,太阳升,新中国在一代伟人毛泽东的掌舵下开天辟地。1949年10月11日,隆回解放,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下工作团进驻邵阳地区隆回,迅速着手建立人民政权,开展征粮、反霸、剿匪等工作。然而,失败的敌人不甘心自己的灭亡,他们网罗残渣余孽,组织反革命武装,妄图将我新生的人民政权扼杀在摇篮之中。
  1949年11月22日,盘据在高平一带的土匪头子邹佛愚(新化洋溪人,曾在国民党军队廖晓明手下任团长)、李佑民(隆回高平侯田人,曾任邵阳警备司令部少将参谋长)部,由高平极乐庵开赴长鄄,与伪交警大队袁庆光部和新邵邓耀楚所率的新田铺自卫总队会合后,经九龙山白竹坪来到隆回七都岩口马鞍寨山下的塘头丁家,在塘头罗家罗章家开会一天。由邵阳伪专员刘建章(国民党中将军长、黄埔军校毕业生,后逃台湾,20世纪80年代末由台湾回国定居邵阳,系滩头三溪人)和伪交警大队袁庆光发起,此次在塘头罗章家参加会议的有刘建章、袁庆光、胡惕、李佑民、邹佛愚等五人。塘头会议决定:所有部队由刘建章、袁庆光、李佑民负责统一指挥,主要任务是:一、摧毁新中国人民政权,破坏征粮工作;二、扰乱中国共产党占领区域治安;三、捕杀中国共产党员及地方上的积极分子。并规定了国民党残余各部队的代号和联络口令。确定罗江为第一个攻击目标。
  塘头马鞍寨(寨上),见证了1949年11月22日在塘头召开的决定于1949年11月25日的国民党残匪攻打隆回罗洪的所谓反动军事会议,导致了1949年12月4日我解放军痛歼匪军,全歼攻打罗洪的各残匪部队。罗洪之战狠狠地打击了国民党反动势力的嚣张气焰,大大地鼓舞了人民的斗争热情,很快稳定了政治局势,为隆回的北五区和新化的水车、洋溪建立新中国的人民政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隆回岩口镇塘头冲马鞍山寨上的故事,激励我们团结奋进,勇往向前。

作者简介:
丁华,湘邵阳市隆回县岩口镇人,系广东文学自由撰稿人、邵阳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文学撰稿人,现客居花城。
(编辑曾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