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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丁华的《老牛》

来源:邵阳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撰稿:南民时间:2017-08-28点击:

质朴的乡土诗
——读丁华的《老牛》
南民
 
  中国乡土诗源远流长,它从生活中得来,洋溢着对乡土故园的爱与情,既富情感魅力,亦具艺术感染力。关于乡土诗的含意和界定,至今尚无一致认同的理解,大致有如下几种看法:一种认为,从字面理解,乡土诗即乡村泥土气息的诗,应囿于民歌的范畴;一种认为,乡土诗不应局限于民歌民谣,还应该是不规则的自由体,应该是现实主义的产物;一种认为,乡土诗应以题材划定较为现实。凡写农村、农业、农民题材的诗作,均应属于乡土诗;还有一种认为,乡土诗不应拘囿于题材。不论什么题材,关键在怎么写。中国人写的中国诗,都应称为中国乡土诗。我个人认为,写农村题材的固然应该可以认为是乡土诗,但乡土诗并不局限于农村题材。一些土生土长在农村的诗人,写的富有泥土气息和现代气息的其他题材的诗,也应是乡土诗。相反,一些新潮的先锋诗人,诗中尽管也出现诸如镰刀、风车、田野、高粱、麦浪、水牛、炊烟、季风等孤零的形象和意象,但整首诗无非只是杂乱章、鸡零狗碎的意象的无序组合,毫无关联无法索解的词汇的胡乱拼凑,却不能认为是乡土诗。而当前涌现的许多优秀的思念故国和家园的怀乡诗,甚至一些托物咏情的咏物写景诗,其感情之真挚和深沉,理所当然地也应归类于乡土诗。

  乡土诗的魅力,来自于生生不息的土地的深层,我们的诗人挖掘得越深,诗歌的艺术含金量就越高,也就越有质感。读丁华的《老牛》,就可以感受到诗人深入乡土生活,通过细心观察和体验生活,在其中捕捉到诗的灵感;通过去挖掘老牛的内心,让诗歌充满对现实凝重的注视和对精神终极的关怀,让读者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难以拒绝的感动。
  作者开篇采用倒叙的艺术表现手法:“老牛在记忆里/始终是凶悍的形象”,让读者随着“我”的记忆走近老牛,那个“凶悍的形象”。以小孩的眼光看事物,老牛的形象真实可信。“只有四伯能降服它”,只短短的一句,就自然地过渡到下面的内容:“我记得有一夏天/黄昏,我牵出老牛沐浴/在我捏泥牛的时候/老牛上坎狂奔//过路四伯飞身一跃/抓住了驭绳/穿鼻而过的剧痛/迫使它归顺于寂寞”,这个叙述方式,与当前的许多先锋诗的杂乱无章形成鲜明的对照。一句“在我捏泥牛的时候”,就把少儿的天真秉性表露无遗;“老牛上坎狂奔”,老牛对自由的追逐也呼之欲出。可是啊,“过路四伯飞身一跃/抓住了驭绳/穿鼻而过的剧痛/迫使它归顺于寂寞”,老牛渴望自由的梦想终于还是折断在人为的阻拦中,这即是悲哀,也是无可奈何,谁叫老牛让别人用驭绳穿过它的鼻孔呢。“它也许在恨我/小孩也能限制它的自由”,本句虚实辩证手法运用得不错:老牛“恨我”,这里既有想象的成分,是虚写;也有现实的成分,毕竟小孩也能限制它的自由啊。“我早就不牧牛了/却永远忘不了惊心的那一幕”,最后一句与开头相呼应,更增加了“我”的愧疚感和对老牛命运的深切同情和关注。

  在这首诗中,“老牛”是被剥夺自由者的象征,“四伯”和“我”是压迫他人者的象征。诗人就是通过这样的象征意义,把自己对压迫他人者的无比愤懑和对被剥夺自由者的深切同情融入其中。可见本诗骨子里是乡土的,精神上也是乡土的。

《老牛》
 (作者/丁华)
老牛在记忆里
始终是凶悍的形象
只有四伯能降服它
我记得有一夏天
黄昏,我牵出老牛沐浴
在我捏泥牛的时候
老牛上坎狂奔
 
过路四伯飞身一跃
抓住了驭绳
穿鼻而过的剧痛
迫使它归顺于寂寞
 
它也许在恨我
小孩也能限制它的自由
我早就不牧牛了
却永远忘不了惊心的那一幕
 
(说明:以上这篇文学评论是南国广州一位德高望重的民间文学评论家诗界老前辈为我的拙作《老牛》所撰的诗评,我深怀感激之情冒昧向家乡《邵阳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网站》自荐,希能与家乡及网站各读者诗友互勉。丁华自荐于2017年七夕前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