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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老后逛梅山

来源:隆回资讯撰稿:刘助长时间:2017-07-24点击:

  刘启后前辈,人或自称“老后”。我十来年前与“老后”相识相交,因是本家宗亲,他又是前辈,故我一般尊称他为“后叔”。
 
  我平生最爱读书看报,常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剪辑下来贴在本子上,其中就有后叔的很多在各级报刊发表的作品。但那时我只知这个“老后”了不起,不知性别,更不用说年龄。十来年前,旺溪瀑布火了起来,老后常作为文化使者兼向导陪同一批又一批的省市县领导来旺溪看瀑布,宣传花瑶、指导迎宾节目的表演等。小沙江有名的摄影师刘志强先生常担任现场录像,然后制碟。我喜欢买来看,多次看到“老后”,当时不知是他老人家,我和老婆还为此人是男是女争了起来,最后还是老婆精明,她说“你看他喉结”,果真是个男的!不细看,后叔还真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呢!

  “老后”已是一张世界文化名片(连续四次应邀出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民俗摄影理论研究会”),他为花瑶走出大山走向世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如果说,没有老后就没有花瑶品牌,一点也不夸张。除此之外,他也可称得上是梅山文化研究的百科全书。

 
  小沙江的旺溪,隶属于游山赶猎的上峒梅山,巫风浓烈。2009年农历12月上旬,我大舅因病去世。他是小沙江辈高徒众的师公(从事巫傩法事者;傩,nuó,乃人避其难之谓,意为“惊驱疫厉之鬼”),按巫坛规则,师公去世后要进行一项法事――“奏曹”。“奏曹”时,要给亡故师公穿上法衣,让他端坐在堂屋正中的椅子上(用布带捆着),坛内多位法师各执其事:鸣法螺、唱巫歌、踩八卦、踏九洲,文张武弛,戏剧色彩浓厚。最后一坛法事,要揭开屋顶,扎制一个七米多高的圆锥体竹筒,意即该法师灵魂沿此筒升天了。此场面真难得见一回!


  在这场法事中,我见到了心仪已久的后叔。他戴着那顶常戴的圆形遮阳布帽,背着相机和睡袋,来现场采访了。只见他一会儿摄像,一会儿问询,还把那些拗口拗嘴难以句读的经文也一一拍了照,还要我试读。在大师面前我不敢冒充学问人,“长字认一节,宽字认一边”的老套路不敢用了,不过小聪明我还是有的,我会摇头,以不变应万变。

  我和他同席吃饭,他平易近人,毫无名人架子,而且谈兴很浓,也非常健谈。晚餐后,他就睡我满舅家。

  一天下午,我缠着他去采访毛主席原来的警卫员(本村不远)李才学,并将我之前的采访稿交他老人家审阅。他看得很仔细,提出了很多宝贵的修改意见,一言一语非常专业,体现了一个知识渊博长者对一个懵懂晚辈的拳拳爱护之心!还不时谬赞我有新闻记者手笔。他看了李老与毛主席的合影,对李老也很尊敬与赞赏。同时,他也毫无保留地教我如何写新闻,使我受益匪浅!

  听后叔说过他采访“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院士的故事。袁院士是一个很实在的农业科学家,一般拒绝媒体采访。后叔去了,也同样尴尬。时间停顿了一阵,忽然,机会来了,后叔发现客厅一角有架钢琴,便不由自主地弹了起来。悦耳的琴声使袁院士有如找到知音,终于坐下来对后叔娓娓道来……后叔由此说,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新闻人要博学多才,所以他本人除摄影外,对音乐、美术、书法、文学、电视、新闻,等等,都颇有造诣。离开李老家的路上,我问他:“后叔,您是花瑶文化的挖掘与推介者,为何还对梅山文化这么感兴趣呢!”他说:“这是冯骥才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交给我的任务,要我宁愿把其它所有课题都暂时放一放,也要对梅山文化进行抢救”。从他老眼不花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一位学者对中华五千年文明浩海中的民俗文化研究的执着和孜孜不倦地追求!

  只有春华才秋实,后叔研究梅山巫傩文化时,寻访法师180多个,收集手抄经书1000多件。他是唯一一个完整收录濒临失传梅山绝艺――200多套神秘“掌诀”的人,为梅山文化的挖掘与整理立下了千秋功勋!



(文图来源于隆回资讯公众号,编辑曾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