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主页 > 中文版 > 作品荟萃 > 散文随笔 >

回 望 塘 头

来源:邵阳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撰稿:丁华时间:2018-07-22点击:

   生为隆回岩口人,一定会听说过一个地名——塘头。那是我的家乡,它北依枫林坪,南邻龙口,东与新田接壤,西与大来相连,我的祖居地就在塘头丁家,一条亘古不息的河流——塘头河缓缓流过村头,述说着家乡族人们的生活变迁。
  小时侯,我的家乡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人口稠密,子孙繁衍,生活安宁。塘头,因过去多水塘而得名。塘头村居住着起源最早的丁、罗两姓姓氏的族人们,罗氏住村头,村尾是丁姓族人聚居区。也夹居庞、谢等外姓人们,外姓人们大都是移民而迁来塘头定居的,丁、罗两大姓氏族人们和村里外姓人们和睦友爱,和谐一家亲。可能因为塘头村里多塘且有马鞍山(当地人俗称“寨上”)山脚下的山沟相对而言比较大或者说人口居住的比较稠密的缘故吧,自我记事起,我生活的这个村庄就叫塘头冲,直至现在昔日人民公社时期,塘头冲被称为岩口公社塘头大队;1984年5月,人民公社改称乡人民政府,塘头大队更名为岩口乡塘头村;1995年5月,隆回县撤区并乡,塘头成为并乡后的岩口乡塘头村;2006年9月15日,隆回县撤乡设镇,为岩口镇塘头村;2016年的隆回县合村机构改革,岩口镇由原来的70个行政村(居)合并为37个行政村(居)合并为37个行政村(居),其中塘头、大来、龙口三个村合并,成为新的行政村——塘头村。

  要说区别,那就是在20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初期)搞分田到户实行农村责任承包制时将之前的塘头(罗家)的一组,由于人口增加划分成了两个组(一组、七组)而已。但不论怎么样,居住在塘头的乡亲们依然和之前一样亲如一家,前边住着罗氏宗亲的族人越过后边丁姓家族族人的门口耕种着自己的田土,后边住着丁姓家族的族人又去前边罗姓宗亲家门口收获自己的庄稼。春来暑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互交叉着生活,却很少发生头红脸粗的事,沟通和谐。
  而我可亲可爱的塘头父老乡亲们,就大都沿着马鞍山山沟两边的半山腰,相互交叉着依山就势在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木架穿斗房或泥砖土墙屋里劳作耕息。渴了到不足五十米的古井里去挑水,困了进到各自的木房泥砖屋里去休息。若遇什么红白事,印象中全村大都是举家而动,不分男女老幼皆去帮忙,生怕有所怠慢而影响乡邻宗亲的事情。
  残留在我脑海里的家乡塘头村,目及所处尽是土砖木架子屋,所见的红砖瓦房屈指可数,即使有个三房两厦,却大都尽显古朴沧桑历经风雨之感。屋顶的青瓦上不仅长满了一层层厚厚的青苔,而且由于风吹日晒的缘故,有些地方站在屋内还依稀可以看见丝丝亮光透过椽子的缝隙直射进来。冬天还好,若遇刮风下雨,轻则漏水,严重的则瓦片脱落,甚至裂缝用木椽顶着以防倒塌也是常事。
  据宗族族人说,土改前,我家族族人当时家大业大,养了好多牛马和其它家禽家畜,有自己的油坊、良田沃土和长工,在整个塘头冲甚至坚首保(民国时基层行政单位,管辖地域为向家、天星、应塘、文家、井鹅、枫林、新田、高山、大禾、羊水、添壁、寨子、石羊、大来、塘头、龙口、王家等地)都是叫得响的大户人家。土改后,因为政策原因,家族族人中这位大户人家之前拥有的土地、房屋被集体分产到户,他的油坊、牛、马也顺理成章被充公归集体所有。
  而我的出生地,就在塘头丁家院子我祖父荣煜公分到的丁姓族人大户家的几间土砖屋,后来祖父留给我父辈两兄弟居住。记得那时侯,就是这个四个垛子带偏厦的土砖屋里,竟然住了我祖父荣煜公、大伯父一家、尚未出嫁待字闺中的三个姑姑和我们一家近二十口人。
那时侯,因为成分原因(贫农)日子过得极其恓惶。我们堂兄弟姐妹又多,虽然三个姑妈相继出嫁以外,大伯父一家虽说已分家自己过,但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祖父则与我家住在一起。而我们家一家七口人时常挤在两个用泥土砖垒成的床上。祖父和我们兄弟睡在一起,而妹妹就和父母挤在一起。虽说是床,但由于生活艰难,不大的简易土砖搭就的床上除了一张千疮百孔的破竹席和不知道被善良的母亲利用夜晚休息时间,缝补过多少次的几床旧棉被之外,其它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抓不完的虱子、跳蚤和稍不注意竹席子芒尖扎进肉里刺得哭天抺泪地疼痛。
  那时侯,可能因为家贫的缘故。生活中,我的感觉就是夏天太热,冬天又极其的严寒。春夏秋三个季节还好说,尤其是到了冬季,那刺骨的北风带着呛人的泥土顺着山谷沟口刮进泥砖屋,再一股脑使劲钻进木窗棂和门缝,那一个冷,直叫人无处躲藏。尽管离灶屋火塘不远,尽管床下有母亲准备的滚烫的柴火灰散发的热量,尽管身子被火灰烫的人肉皮生疼,但因为四个人只盖一大一小两床破被子,往往给我的感受正如古人所说的那样,身底入伏身上交九,冬夏冰火两重天。
  记忆中,但凡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善良的父母都会为了节省火柴和煤油,摸黑将自己的棉衣盖在祖父和我们兄弟的身上御寒。时间久了,也会用糜草茅草枯稻草或者高粱杆麦杆苞谷杆等扎成门板一样长的草帘子挂在门外挡风,倒也温暖不少。
  尽管随着岁月的更迭,生活的改善,床上也多了几条毛毯(毡)和被褥之类的物品,不像以前我们合盖一床被子那样艰难。但身上的衣服还是如老人们常说的那样,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日子异常艰苦。印象里,不论是族人,还是我们,都是被丁摞补丁将就着穿用,很难有穿着讲究的族人和乡亲们。
  即便这样,也有落空(即有空闲、得空、空余)的时侯。在那个买油、买盐、买肉、买粮、买煤、买布、买棉花、买日用品、等等生活用品和买农药化肥等生资生产用品都凭票购买的年代,要说谁家能有富余的票证那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情。记得有一年春末,家里实在没有钱和布票买布料做新衣服,性急善良老实的父母眼看已到夏季,但我们兄妹还穿着冬天过冬的棉衣,也没有单衣可换。情急之下,一生从不求人的坚毅刚强的父亲就跟自己单位添壁公社食堂做饭的炊事员同事讨要了几个曾经装过面粉的布袋拿回家,经过母亲连夜清洗、染色、晾干,最后请娘家会裁剪的舅母帮忙,竟然给我们兄妹几人做了新衣服,尤其给我做成了一件带有两个兜的深蓝色中山装,那时我已上小学。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穿着这件特殊布料做成的深蓝色中山装出门玩耍时,邻居堂叔笑着对我说,“华崽,你这件衣服一般人都穿不起,谁有那么大本事会做这样的衣服?”那时我还小,根本不知道在族里蛮横霸道欺软怕硬的邻居族堂叔是在有意变着话埋汰我、笑话我、欺辱我,但我因为感觉自己有了新衣服,还心里美滋滋的在村子里到处炫耀。
  一天,当我和伙伴们正玩得高兴的时侯,祖父忽然高一声低一声的喊我回家吃饭。那时,父亲调到离家约五十华里的滩头区塘市公社工作,由于家中祖父和我母亲跟村子里乡亲们一样都是听着鸡叫走,顶着星星和月亮回,早出晚归没黑没明地到田地土畬里劳动,挣工分,白天很少在家。所以喊我回家吃饭时,已是家家户户窗口都隐约亮起星星点点灯火的时间。那知道这一叫不要紧,猛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像猫抓了一样难受,刹那间叽里咕噜直响,饿的口里冒酸水。回到家里,母亲见我这样,赶紧让祖父用不知道从哪里寻找来一条已经看不清颜色的旧布条当做毛巾给我擦了把脏兮兮的脸,转身从灶上鼎锅里盛了一碗南瓜粥,对我说:“这孩子玩心大呢,怎么光知道就耍,就不知道回家,冇晓得饿呢!”其实,母亲说这话的时侯,我看见她的眼里早就浸满了泪珠。要知道那时侯家里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屋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食物可吃,就更不用说有什么零食了。平时,家里来客人,有顿红薯米饭和一盘辣椒炒土鸡蛋、一碗坛子酸菜及擂钵辣子来招待客人,在那时算是最好的待客美食了。
  岁月在消逝,年龄在增长。随着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三湘大地,我们这个曾经死气沉沉的隆回岩口僻远小山村似乎一夜间充满了活力。塘头村的乡亲们不仅说话的声音响亮、悦耳了,而且日子也随着包产到户如芝麻开花一天比一天好了许多。
  在家乡塘头,我最为清楚的记得乡人们不仅除了吃穿不成问题之外,就是每年春节前后噼哩啪啦不绝于耳的烟花鞭炮声响彻马鞍山下塘头冲。那时侯,我家和大多数村里人家一样也是贴对联、吃年夜饭(团年饭)、响鞭炮。而这些喜庆的事情一般都由我完成,因为我是兄弟里面稍通墨水的长兄,且又好玩不务农事正业的。记得有年腊月,家里为了购置过年所用的烟花鞭炮,我跟随长我十多岁的堂兄步行三十里山路去荷香桥老街上购置过年所需的烟花鞭炮后往回走的时侯,为了赶时间,我自以为是对添壁过马鞍冲(俗称“马马冲,原龙口村一自然组,今属塘头村)翻越马鞍山(当地人称马脑寨寨上)到大来返塘头的那条山路比较熟悉,决定不绕走添壁经王家到龙口回塘头的大路,就和堂兄抄近路回家。谁知,因为在行走马鞍山斋鹰岭下山时走岔了路口,眼看大来溪河对面就是自己的村庄——塘头丁家,却因为脚下丈高的陡坡而阻断了我们回家的步伐。要知道那天天气寒冷,可以说滴水成冰,加之天空飘着雪花,在平地路面行走因为是土路倒不觉得什么,可是此时在大山里,由于温差太大,再加上山地里长满枯萎的野草,雪花落在地上马上就像变戏法似的,待落地时刹那间就凝结成薄薄的一层冰,稍不注意就有滑倒的可能。
  往回返,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山高,路陡,脚下不方便。没办法,我们只好沿着寨志水库往塘头供水的渠道往前走了一段,忽然发现有一处坡势较为平缓的地方,两人一商量,便也顾忌不了许多,说笑着便坐下顺着山势溜滑到山沟底。
  回家后,我们把这些事情说给村里族人们听,好多族人都把这件事当着谈资,说是去荷香桥办事尽管翻山走近路路程很近,但毕竟还是山路较多,出行不方便。都感叹如果那天自己能像公家人(对国家工作人员的一种称呼)一样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俗称“单车”或“脚踏车”)骑着踩去岩口街上赶场(也称“赶集”)多好。
  哪曾想,父老乡亲族人们的这种想法或者说梦想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变成了现实。没多久,先后就有在县城和公社、区公所工作的从塘头冲走出去的公家人和村里日子过得较为红火的农家人各自都纷纷效仿着买回了或永久或上海或天津或飞鸽或红旗牌自行车。
  又数月,在学校教书工作的堂兄家竟然破天荒买回了一台村里第一台金星牌黑白电视机。这在我们这个每天只靠听广播、听喇叭和每年难得看上几次老的掉牙的露天电影及每月难得几回打个牙祭聚餐的小山村来说,可是村里族人们有生以来难得遇见的奇事。记得刚开始,由于族人们怕打扰堂哥家的生活,除了我们几家住的较近的邻居,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挤在充满书香气味的堂哥书房里有滋有味地盯着电视机看电视连续剧《红楼梦》、《西游记》等以及《霍元甲》、《陈真》、《霍东阁》、《精武门》等武打电视连续剧之外,村里稍住的较远的族人一般很少来堂哥家观看电视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只要看过电视剧的族人白天再到被族人们亲切地称呼为“磨牙台”讲白话故事聊天打屁扯卵谈的地方绘声绘色的讲解其中的剧情,那些曾经有所顾忌的家族蛮讲客气的族人不管是家住院子前的还是居在村子尾的,不论罗家的亲戚还是丁家院子的房族外的族人,也不论是山上的还是川下的,甚至于还有数里之外的族人,不分男女老少就像看唱花鼓戏祁剧似的趁着天黑,火急火燎地三三两两不约而同地就聚集到堂兄家里一饱眼福,过足电视瘾。
  后来,由于观看电视剧的人逐渐增多,显然两间屋子已容纳不了数十人。热情好客的堂哥就让他儿子把电视机搬到屋前院子坪地供族人宗亲观看。而往往在这个时侯,就是我们这些年轻后生小屁孩最为活跃的时间,一会帮忙转动天线,一会帮忙往外搬椅子,一会儿忙活着给在门外被看家护院狗隔着不能进来观看电视的族人乡邻们挡狗,好像给自己家里做什么光荣的事情一样忙前忙后乐此不彼,达半年之久。
  再后来,三堂哥又买回了一台长虹牌彩色电视机,据说是他用在县城桃花坪承包县,供销合作总社一商铺做副食烟酒专卖店生意辛苦挣来的钱购买的,这在当时也是塘头村里唯一一台彩色电视机。为了表示祝贺,乡邻族人们在麦收时节趁着生产空闲来到生产队里曾经用来办公,后来因为责任制包产到户时又卖给三堂哥当时生活的地方进行恭贺。热情和气的三哥三嫂好像早知道族人亲戚会来似的,客人刚进门,他们就拿出几包辰河牌香烟、野茶山牌香烟、纸包水果糖和落花生瓜子一类的食物招待起来。
  那时尽管我已上初中,但由于家里经济拮据困难,所以每到寒暑假,我都像把魂丢了似的,每天早饭或者午饭后所做的两件事就是到大堂哥或者三堂哥家眼巴巴地盯着电视看那没完没了的电视连续剧,再就是到塘头村里乡亲们劳动歇肩休息时常去的“磨牙台”讲故事的地方听三爷、四爷、五爷和其他族人讲那些东长西短猴年马月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不一而足。当然,要说那时还有什么其它可供我们这些后生年轻人或者族人一起娱乐的活动的话,那就是夏天到河里或山塘里洗澡游泳击水,冬天在冰面上滑冰追逐取乐。除此之外,就是每年正月家族集资筹钱请邻近滩头三溪戏剧团或向家花鼓戏祁剧团到村里罗氏宗祠祠堂里唱戏驱赶瘟,耍耍灯把火舞舞龙灯,祈祝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有时也是我们村里的塘头花鼓祁剧团免费演出而已,再无其它有趣有意义的活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间,岁月的年轮就将故里家乡的日子写进了历史的长河。现在想来,发生在故土家乡的那些事情仿佛就像做梦一样,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近年来,特别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故里乡土上的山村岩口人们依靠党的富民政策和勤劳的双手,在各级党委、政府的“乡村振兴、建设美丽乡村、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的新时代新使命新作为新目标新征程的新长征路上共同努力下,昔日贫穷落后的故乡岩口镇已发生了翻天覆地、日新月异不断蝶变崭新的农村变化。我的大堂哥、二堂哥和大弟不仅在精准扶贫政策的扶持下,各自先后盖起了红砖混凝土楼房,接通了自来水,而且还和乡亲们一样也都看上了液晶超薄平面数字电视。而之前岩口镇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黄泥巴土路也被水泥路所替代,在平整、宽阔、畅通的乡村水泥路上,各式各样的小轿车(私家小汽车)车辆穿梭来往、欢快奔跑、川流不息。道路两旁绿树成荫,人来人往。商铺、鱼塘、农家乐更若集市,人声鼎沸,热闹欢笑喜盈门。以前低矮黑暗潮湿的土坯泥砖屋现在变成了一砖到顶的宽窄式或平房或楼房或瓦房,有的甚至还建起了瓷砖贴面非常气派的砖混楼房别墅。登上九龙山,放眼望去,看到的是一栋栋一排排拔地而起的崭新的农宅。之前在乡亲们心目中的塘头冲“磨牙台”已成为历史,贮存在塘头人们的记忆里。随着乡亲们生活质量的逐日提高,碧丽的塘头冲村口或村中罗氏祠堂前空旷坪地上空充满着欢乐愉悦的笑声。每到夜幕降临后,华灯初放时,一群群打扮入时,新潮前卫的年轻帅小伙或俊俏的媳妇姑娘们,在彩灯映射下,伴随着或轻柔舒缓或高亢明亮的悠扬优美悦耳的音乐跳起欢快的广场舞,享受起新时代幸福美好的新生活。
  只要任意走进一个农家家庭,宽敞明亮的房子里,电视机、电冰箱、电磁炉、热水器、手机、电脑等高档家电一应俱全,有的人家庭院门前还停放着私家小汽车。乡亲们在劳作之余,渴了,可以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饮料、啤酒、水果等;累了,靠在客厅沙发上收看电视,读读报纸,翻翻书页,上上网,浏览、查询资料和从事文化活动和网络营销等经营活动,关注一些国家新闻,鸡鸭鱼肉更是家常便饭,已不再遥远,这一切都是改革开放和美好的辛勤劳动创造的结果,创新成就未来。随着改革开放强国兴邦的脚步,随着新时代科学技术的进步,随着稳中求进、奋勇前行的建小康步伐,我相信,我故乡岩口的乡亲们在伟大党的十九大的春风里,不久后的将来会变的更加美丽,更加富裕!岩口明天会更好!
  至于我呢,呵呵,就不用多说了。大家伙都明白!借用一位领导人的话:你懂得!
  “心能栖息的地方,是离不开的故乡”。故乡在我心里,岩口塘头是我的根所在,我在那里生,也在那里长,尽管现在的塘头它还并不算富有,也并不算繁荣,尽管自己无能为它改变什么,但岩口这块古老的土地,刻记了我的生命,永远是我留守的家园,回望的家乡。
  岩口镇塘头是历史,岩口镇塘头是记忆,岩口镇塘头更是未来!


后记:
写这篇文字的时侯,我思考了很久。原因是我有两个故乡,一个是我的出生胞衣地岩口镇塘头冲,一个是我青少年时生活、求学的人生成长地岩口镇岩口街上。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前者。为什么呢?因为我毕竟是在塘头生塘头长的,可以说人生最为美好的青春岁月就是在塘头那里度过的。尤其是发生在那里的人和事就像寒冬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让我魂牵梦绕。
如今离开故乡岩口塘头近三十年,三十年来,我已由少儿而青年而成为人夫人父,三十年来,我漂泊游移,从一个地方住到家乡岩口小镇,又去到桃花坪小住,继后漂泊南国,游移羊城,客居花城,谋生广州。可以说,三十年来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故乡岩口、家乡塘头也时过境迁、日新月异。所以说,每有闲暇时间,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故乡,想起生我养我的家乡,想起过去的岁月。或许这与年龄有关,或者说岁月促使我不得不为故乡岩口、家乡塘头真诚地写点东西。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也同样是一个农民,我的双脚一年四季都沾满着泥土,耳畔回响着故乡人的呼唤和清新逸远的山风。我不好高鹜远,不妄自菲薄。我不会臆造一些生活之外的事情,我只能从身边写起,从熟悉的事物写起,仅仅只为故乡“给力”,为家乡“活力”,愿岩口腾飞!
文以纪实,言贵从心。我把这份沉实的乡情,奉献给故土家园,奉献给我家乡的父老乡亲,和那片广袤丰厚的大地沃土,也算是我对岁月、家园和情义的倾情回望吧。
我不在乎别人议论我文字的多少,篇幅的长短,也不在意文人之间相轻瞧不起及相互评论责,我只用心真诚地码字记录自己的感情,哪怕只有一个读者阅读我的文字,那我也是成功了!在此,谢谢家乡的读者!
2018年7月16日丁华于广州

(编辑曾振华)